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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六六章 同福客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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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初的天氣,已經算不得太過舒適,若是坐在那裏不動,自然感覺不到炎熱,可若做些什麽,身上就會出汗。

隨著考試日期的將近,下轄幾個縣的學子匯集過來,再加上所帶著的一些從人,立刻就讓東平府變得熱鬧起來。

各類的酒樓客棧也都變得搶手起來。

有錢的往有名的客棧去,沒錢的就找家小客棧擠擠,一些在東平府有親戚或者是有門路的人,自然就不用受這樣的苦。

王慶自然是可以歸結到有錢的那一類人中,他也不願意委屈自己,雖然來的晚了些,但那些頂級客棧上好房間價格也確實不菲,一般人也舍不得去花費這樣多的錢去住,所以倒也有空閑。

王慶租下一間之後,倒也沒有在怎麽學習,畢竟前幾個月的努力已經夠大,該會的,都已經差不多,現在離考試不過剩下五天時間,倒是可以稍微放松一下,歇歇腦子。

因此上王慶這幾天過得很清閑,每日裏和湯隆一塊出去在東平府轉轉,專揀好玩的去處。

湯隆的父親就是打鐵出身,做了一個武知寨,湯隆本人也只是粗通一些文墨,因為對學問不在意,所以對於科舉這樣的事情,知道的也就不多,如果多了,想必也不會跟著王慶一起玩的這樣沒心沒肺。

因為和其他學子所做的事情,王慶現在作為,實在顯得有些太過不務正業了。

東平府裏最頂級的客棧,是一家名叫同福的,聽說掌櫃的是個女的,死了丈夫一後沒有再嫁,就守住這家客棧過日子。

不過這女掌櫃也不太簡單,應該是有不小的關系,不然也不可能把這客棧的做的這樣的大,還這般的安穩。

王慶就是在這家客棧下的榻。

當然,同時在這裏住下的學子還有不少,雖然住不起最頂級的房間,但一般水準的還算是能夠接受。

因為州試只是一州之內的學子在一塊考試,所以到能遇到不少相熟的,同時住在同福客棧的還有不少陽谷縣的學子。

只是王慶歷來跟他們沒有什麽交集,甚至於連面都沒見過,所以也沒有認出來。

但那些陽谷縣的學子,大多都是認識他的。

一來是他這將近一年裏沒少弄新聞出來,尤其是在文人士子圈裏面,二來就是身高占優勢,讓人很不容易忘記他。

即便是有不認識的,在同伴的介紹下也知道了這位就是陽谷縣鼎鼎有名的狂徒武大郎。

知道是知道,卻沒有人與他相見,有時候在客棧中遇到也是裝作沒看到的樣子,更不要說專門到王慶的住處去打招呼了。

“……沈兄,武大郎這兩天出去的頻繁,莫不是也在找門路,參加詩會文會,想要結交一些讀書人?”

同福客棧的一間不錯的房間裏,有著四個人,其中兩個分別是沈明沈羽成,一個是李暢李雲飛,剩下的兩個他們長鳴書院的同窗,一同來參加這次州試。

此時幾人匯在一起,就是為了交流一下經驗以及這一段時間在各處走動得到的消息。

其中一人不經意的往樓下看,正看到往客棧外面走去的王慶湯隆二人,開口說道。

幾人聞言,也都往下面看去,正看到王慶走出去的背影。

“莫不是知曉我等陽谷縣的人不會搭理他,因此上就去找其它縣的人攀交情了?”

幾人把目光收回,其中一個道。

一旁的沈明撇撇嘴道:“他這樣的人,那裏會有學子與他相交?

說出來你等可能不信,昨日我去拜見張大人,路過瓦市子的時候,倒是見到了他,正在那裏看一對雜耍班子表演。

原以為他只是路過看會兒就會走,沒成想拜訪了張大人又給參加了兩個聚會,回來路過瓦市子的時候,這人居然還在!

也不知他是自大,還是愚蠢,都這個時候居然還不抓緊時間走動一番,即便是這次不過,好歹也能多結交一些學子,在一些有名聲的人那裏留下一些印象。

再不濟,躲在客棧裏多看看書,溫習一下,也是好的。”

他這樣說著,臉上頗多看傻子的神情,隨後又道:

“先前只聽他在家閉門不出,苦讀幾個月,現在看來,多半是假的,以我看,他家婆娘倒是極為不錯,力氣多半都是用在她身上了。”

沈明說罷,幾人都笑了起來。

李暢的脾氣比較直,笑完,面色又沈了下來,道:“不要再提這人,不過是一個異想天開,癡人說夢愚夫罷了!

說出這等狂言之後,倘若真的是在為之努力,也能讓人高看一眼,可偏偏是一個扶不上墻的爛泥,只是嘴上說說,想要嘩眾取寵而已!

李暢向來看不上這樣只在嘴上下功夫,不肯實幹的人。

州試馬上就要來臨,這裏才是見真章的地方,不管先前說的多麽猖狂,在這裏都要憑借實力說話,不是再依靠一些鬼蜮伎倆,就能吸引目光之時!

州試一過,立刻就見分曉,到時間我等只顧看他醜態就好,此時沒必要再往這樣的人身上分精力!”

“雲飛兄所言在理,我等只管做好自己的事,這等人此時就不要再多加以理會,過些時日,州試結束,結果公布,一切自有分曉。

到那時,我等再來看這等人,試問他還能得意到幾時……”

“來來,看看這個題目,這是昨日我從……”

幾人開始研究起來,不再去想王慶的事情。

正在外面和湯隆一起吃著東平府有名小吃的王慶,自然不會知道,他這種臨考前的放松,無意中又為自己拉了不少仇恨。

這倒也不是說陽谷縣的這是學子們氣量小,見到一些小事就會如何如何,這其中最重要的一個事情,就是武大郎的身份問題。

武大以前是什麽?一個爛泥一般的人,這樣的人這些時日依靠著制酒發了家,就已經極為難能可貴了,可如今他偏偏大言不慚的說科舉雲雲。

別人都是自小讀書,寒窗十年,鐵硯磨穿方敢一試,憑什麽你一個從未讀過書的人就敢這樣做?

如果把武大郎的身份換一下,比如被公認的某某神童了,亦或者江寧第一才子了什麽的,再說出這樣的話來,保證沒有多少人會說閑話。

說來說去,還是地位問題,就比如大衣哥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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